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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牌 棠下 棠东:挣扎与消逝 蜗居在繁华一隅的历史与年华

——蝶变纪之二——城市中的隐形迁徙路(石牌、棠下、棠东)

房天下  作者:关倩莹  2012-04-03 07:46

[摘要] 也许石牌村、棠下村、棠东村这三条承载着年轻IT人梦想的村落并没有现象中的“脏乱差”。随着周边高楼大厦迫切崛起,它们自身也在逐渐发酵变化着。但这三条村落为为年轻人提供梦想的栖息之地,也渐渐被时间磨平了棱角。握手楼与IT人集散地群成了村的代名词。一群群放逐青春的年轻人年华在消逝......

编者按:当然不会所有的村子拆改搬迁时都如猎德村般风光。拆迁、赔付、安置等,仍是萦绕在整个旧改事业上空的浓厚乌云,被笼罩的村子迟迟见不得光明。

他们的落寞与旧改的不成气候不能代表村子的落后与破败,在他们被挑进“138”之时,便注定了将要面对一场难以化解的尴尬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他们是广州城发展的先驱,他们有着“土著”的根的情结,占据了城市最成熟的资源,而如今他们以一种与城市化进程相悖的姿态存在,掌握着当今发展生杀大权的位高权重者,自然急于整改。

然而,他们的搬迁与妥协,不仅是挪个地方安家那么简单。于他们而言,这是一场官民的斗争,是一场心理距离远达万里的大迁徙,生活方式的转变以及利益的重新分配,都是这次斗争所要付出的代价。或许无人关心,这一个原本休养生息在村子里的庞大群体的集体去向,但一条无法无法避免的隐形迁徙之路,正因旧改,在整座城市中慢慢成行。

纪一:冼村(已出)

纪二:石牌村、棠下村、棠东村(已出)

纪三:官洲村(已出)

纪四:石壁 、大洲、韦涌(已出)

纪五:杨箕村(已出)

》》》蝶变纪之一 ——那些过去或未来的

房天下讯 《香水》里,帕·聚斯金德如此描述十八世纪的法国:从街道到宫殿,从平民到国王,都是臭不可闻。今天的城中村也许都是那个样子。酸菜鱼、麻辣烫、木桶饭、沙县小吃......空气中市场混杂着各地小吃的气味,停留在店的一刻,也许是食物的香味,离开的一刻,漫在整条街的,就成了食物与烂菜残渣夹杂的似臭非臭的味道。握手楼与握手楼之间,散落的垃圾无人清理。不通风与看不见天空的过道间,散发着霉臭的尘土气味。

也许石牌村、棠下村、棠东村这三条承载着年轻IT人梦想的村落并没有现象中的“脏乱差”。随着周边高楼大厦迫切崛起,它们自身也在逐渐发酵变化着。但这三条村落为为年轻人提供梦想的栖息之地,也渐渐被时间磨平了棱角。握手楼与IT人集散地群成了村的代名词。一群群放逐青春的年轻人年华在消逝,城中村昔日的文化底蕴也在渐渐消失。

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丁磊、马云一样幸运地实现梦想,从城中村走出。石牌、棠下、棠东与栖身其中的年轻人仿佛就像两条平行线,它们也没像猎德、琶洲那样顺利被改造,而是挣扎在拆迁与缓慢的蜕变中。

广州城中村改造 石牌村 棠下村

棠东密密麻麻的握手楼(来源:房天下)

村落与理想 从“呵欠”中苏醒

石牌、棠东、棠下都是BRT沿线的三条城中村,和曾经的猎德村一样,地理和交通上的优势,让它们有着相同的尴尬。感受最深的恐怕是石牌村。

20年前,这里甚至还没有商圈的概念。20年后,从体育中心到岗顶,天河城百货、正佳广场、万菱汇、太古汇,越来越奢侈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。也许石牌村也没想到,如今会被CBD和IT商圈包围。在荒凉地建电脑城,再到购物中心,居然成功了!

如今,在石牌村的另一头——中山大道,越秀地产号称国际甲级写字楼和合景睿峰50米中空复式正在动工。这一栋栋建成或在建的高楼,无不俯视着石牌村成为了天河最繁华衣饰上的一块补丁。

周边都像弹簧一样被迅速拉扯,石牌却像陷入了漫长的睡眠,从“呵欠”中苏醒时,环绕在附近的已经不是昔日的农田和水乡了。在高楼的反照下,这条有着500多年历史的村落渺小得脆弱。

广州城中村改造 石牌村 棠下村

从石牌村池氏大宗祠的大门望出去是越秀地产在建中的高楼(来源:房天下)

“高楼”与“村落”的反差同样映照在那些怀抱理想,聚居在石牌村的年轻人身上。

2012年本科毕业生平均工资水平约在2200—4800元之间。一些外企能给到5000—6000起薪,但这些“慷慨”的公司的职位数与庞大的就业大军相比,不过杯水车薪。大部分骄傲的本科生只能领着“2”或“3”字头的薪水在广州闯荡。

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干!尤其对于刚从大学毕业,有着高学历的学生而言,拿着微薄薪水蜗居在城中村,也许是对自己10多年的寒窗苦读的一种讽刺。残酷的现实唤醒着在学校做着美梦的年轻人。

在天河棠下村的论坛上,网友stbiao发出了这样的感叹:“没办法啊,想住在市区中心,就要住在城中村。”确实,拿着那点薪水,如何能奢望租住在小区般舒适的环境呢?现在是连老城区好的楼梯楼,一房一厅都要价1000元以上了。

每天上下班时间,从棠下、棠东、石牌出来的上班族总能挤满每一部BRT。从他们整齐的穿戴中,你很难想象他们其实蜗居在不见蓝天的握手楼中。为了在广州这座城市活下去,城中村的包容兴许已值得庆幸。

“在高楼里上班,在城中村蜗居,一出石牌就是太古汇、天河城,一开始肯定有些不适应,习惯了就好。”来广州打拼了两三年的小王坦言,现实与理想巨大的反差肯定会有挫败感,本科毕业的学历更是讽刺。

广州城中村改造 石牌村 棠下村

不少年轻人的梦想蜗居在城中村(来源:房天下)

 

年华与历史 那些再难寻回的曾经

1996年,湖南衡阳人周先生高中毕业。无法上大学的他看中了广州的“钱”途,漂泊到广州,成了这里较早一代的IT人。租在石牌村,一租就是十几年。

“2000年时,也去过上海那边发展的。但过了3年还是回到广州。觉得还是广州IT业的环境好。”漂泊在外十六年的周先生早已习惯了在广州的日子。如今,他在省立中山图书馆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。从事的工作是网络后勤,与IT稍微沾点边,工作三班倒,每月3000元。但已经比一些初出茅庐的本科生优胜的工资,却没能让周先生满意。

“我已经很省了,但处处都需要用钱。在石牌,租个十来平,只有一张床的地方每月都要350,一个月最起码要花1200。身边有学历比我高的,刚从大学毕业,也才2500,更难过活。”为了给老家多寄点钱,周先生只好话十几块买来一辆运货的小车,休息时就运运货,每月多赚1000元外快。如今,老家已经盖了一栋300多平的房子,而他还在城中村蜗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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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头不见蓝天的握手楼,消磨着多少年轻人的光阴(来源:房天下)

“现在广州的工资已经没什么优势了。但当年没想那么多,觉得广州能赚钱,就来了。但如果我现在是刚毕业的人,我还是会选择在广州的。”

周先生的故事便是不少城中村年轻人的缩影。

年华在指尖流逝,岁月侵蚀着青春。来的时候也许盲无目的,也许踌躇满志,却不见得都在消耗青春与体力后得到什么。丁磊、马云毕竟只是个例,抱着在IT界混出成绩的年轻人也只是少数,不少人在城中村居住了,就像温水煮青蛙,一直耗着。

一个来自河南的小姑娘租住在棠下村中。她只有19岁,已经在广州漂泊了两三年。从她成熟的面庞中,你很难猜出她的岁数。她说,自己过年前辞掉了工作回家后,到现在一直没找工作。“算一算,快4月了,很快又过年了。”与记者交谈前,她正和城中村的小孩做着无聊的游戏。她本来可以在家工作的。

石牌、棠下、棠东的历史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消磨。

走进棠下村,牌坊上“三中改革气象峥嵘万物新,主席来临光辉时刻千秋记”的对联让人恍然大悟:原来,棠下村还有那么“一段古”。1958年4月30日,毛主席在天河棠下村视察了一个。史料记载,那时“村里村外,大街小巷打扫得干干净净。”

但现在,从牌坊开始,一直到村尾,狭长的道路被沿街的“走鬼”霸占了绝大部分。最窄的一段可能只够两个人并排走过。买衣服的,做牛杂、臭豆腐的,榨橙汁、椰汁的,炒面条的,能想得到的,这条街都有。农田、农村合作社早就消失无踪。连纪念毛主席视察的“毛主席视察纪念馆”门前,也被小贩的摊档围闭。墙上,斑斑驳驳的是租房、招聘的牛皮癣。

广州城中村改造 石牌村 棠下村

毛主席视察棠下纪念馆门前聚集着一堆走鬼(来源:房天下)

“墙上贴的一房一厅现在还有吗?多少钱?我现在在毛主席纪念馆那里。”墙的前面,时不时会有刚从外地漂到广州,急需租房的人,打着牛皮癣上的电话找房。沿街,是面墙都会被贴得面目全非。

在棠东,小贩式商业并没有侵蚀至此,但在同样操着不同地方口音的街上,你很难得知,原来苏东坡的后人住在这里。这段历史,变得脆弱了。

石牌村也许要好一点,池、董、潘、陈、冼,5个姓氏的宗祠还能在被握手楼包围中找到。从1997年改制至今,除了宗祠被继承下来,周边经历着快速变化,不少村民早已搬离了石牌。宗祠里仅有一些村民,说不出这里的历史,宗祠也仅仅是一座休闲健身的地方。

广州城中村改造 石牌村 棠下村

村民在池氏大宗祠打乒乓球(来源:房天下)

一位姓池的婆婆告诉记者,白天她会来池姓的宗祠和自己的好友聊聊天,打发一下时间,到了旁晚,儿子就会来宗祠接她回附近的高尚住宅。

“稍微有点钱的村民都不住这里了。这里多数是打工的人住的,湖南来的。”一位在石牌村居住了60多年的老婆婆说。谈到石牌村其实是要改造的城中村之一,婆婆说:“不是说石牌村要保留吗?要拆的话也没办法,只能让他拆。除了祠堂不能碰之外,其他随他拆。”不过转瞬间,婆婆又感叹了一句,“其实保留了也跟现在差不多,都被那些高楼挡住了”。

在票选要保留的城中村中,石牌村呼声,不少人给出的是,这条村是“城市快速发展的印记”。但这条有着500多年历史的古村,除了因城市发展多了一大堆像积木一样的握手楼之外,还有什么值得吹嘘呢?

有人说石牌村像“气质美女”,“不需要动手术来整容”。其实,这也代表着石牌村已在渐渐褪下曾经乡土农田的“褴褛”,慢慢地与周边的繁华融为一体。棠下、棠东也是如此,在村头村尾,一些小型购物中心,如棠汇广场,已经建成。保安每天在巡逻,环卫工人每时每刻拉着垃圾车收拾脏乱。即便政府不主动改造,随着时间慢慢推移,握手楼也会渐渐消失在CBD和IT商圈中。扣除了这些,石牌、棠下、棠东剩下什么?

青春与梦想在现实中消逝,历史和文化同样被城市化侵蚀着。

 

拆迁或离开 那一天总要来临

根据规划, 2020年前广州要基本完成138条“城中村”改造任务,其中52条全面改造,86条进行综合整治。广州市“三旧”改造工作领导小组会议,明确了广州将选取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城中村保留,按照“修旧如旧,建新如故”的原则保留其原貌。

也就是说,除了那条幸运的城中村外,其他被纳入52条全面改造的村落将逐一从广州的版图上消失。处在相对繁华地段的石牌也好,棠下、棠东也罢,湿漉漉的地面,密密麻麻的电线,杂乱无序的建筑,到处可见的小贩,即便被选为保留的村落,这些与城市新貌格格不入的东西始终要消失。

广州城中村改造 石牌村 棠下村

丑陋的握手楼终究是繁华城市的一块块伤疤,拆除的命运也许难以改变(来源:房天下)

较之拆迁,人口的流动每天都在发生。有人过了试用期,薪水得到提升,可以离开这个略嫌脏乱的地方,牺牲多点钱搬到小区居住。有人则是耗掉了年华,选择离开广州回家再战。

在棠下一家专门的租房的沿街铺中,老板娘跟记者说:“现在已经没有房出租了,4月份再来吧。”言下之意,“再见”城中村的话每天都在说,在寻找理想的旅途中,总有人打包下车,有人拎包上车。

“在石牌村奋斗的两三年是最难能可贵的,可现在要我回去已经不可能了。”在IT圈打出点成绩的小李说,尽管已经搬进较为舒适的小区,从工作的地方远远看到石牌村,以前蜗居在30平小地方的压迫感还是油然而生。

 拆迁或离开,那一天总要来临。不管是从城中村解脱还是黯然逃离,奋斗过的年轻人起码还能带走一段回忆。如若石牌、棠下、棠东拆迁,踏上那条命运之路,从平躺的村落变成“立体”的高楼。历史那虚弱的鼻息还能从保留的宗祠中找到,但年轻人在这座城市奋斗的记忆最终将被淡忘。

这些东西的消逝,也许才是这三条村变化的苦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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